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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月十六日夜月下作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林杪江声竞入楼，楼前孤月迥凌秋。一年又觉凉风起，万里空怜楚水流。稍厌高谈从扪虱，莫教幽兴负盟鸥。胜情胜具犹然在，便合烟波纵钓舟。

【笺注】

此诗未见《郑孝胥日记》记载，据诗题当作于八月十六日夜月下，与《中秋苦热述事》一诗作于同一日。

此时描写了秋月下感觉到的时光流逝与世界的广阔，引而生发对自己拘束于官场的厌倦之情，期待能纵情于幽隐江湖的生活状态。可见郑孝胥在张之洞手下时生倦意，而“烟波纵钓船”，恐怕也只是说说而已。

（1）“林杪”二句：江上浪声越过树梢竞相传入楼中，楼前的一轮孤月，远远地凌驾在秋日空中。

“林杪”，树梢，林外。晋陆机《感时赋》：“猿长啸于林杪，鸟高鸣于云端。”

“凌秋”，高架秋空。唐权德舆《酬崔千牛四郎早秋见寄》：“起予览新诗，逸韵凌秋空。”

首联描写月下风景。

（2）“一年”二句：一年了，有感觉到了凉风吹起来；徒然喜爱那楚地的水啊，流向万里外！

“楚水”，泛指古楚地的江河湖泽。北周庾信《三月三日华林园马射赋》：“横弧于楚水之蛟，飞镞于吴亭之虎。”

颔联两句一写时间流逝，一写空间广阔，从而逗起下两联。

（3）“稍厌”二句：稍稍有些厌倦跟人如王猛扪虱似的高谈阔论，不要让幽雅的情趣辜负了盟鸥榭。

“扪虱”，前秦王猛少年时很穷苦。东晋大将桓温兵进关中时，他去谒见，一面侃侃谈天下事，一面在扪虱，旁若无人。桓温见他不凡，问他：我奉天子之命讨逆，“而三秦豪杰未有至者何也”？王猛说：你不远数千里而来，但“长安咫尺而不渡灞水”，百姓还不知你到底要怎么样，所以不至。桓温无言以对。见《晋书·王猛传》。后以“扪虱”形容放达从容，侃侃而谈。唐李白《赠韦秘书子春》诗：“披云睹青天，扪虱话良图。”

“幽兴”，幽雅的兴味。唐裴迪《木兰柴》诗：“缘溪路转深，幽兴何时已。”

“盟鸥”，指郑孝胥的盟鸥榭。

颈联描写自己倦于幕府之事，辜负幽兴的心境。

（4）“胜情”二句：高雅的情趣，登临胜景的好身体，还依然都在，就应烟雾的水面，纵情放开钓鱼船！

“胜情”，高雅的情趣。《世说新语·栖逸》：“许掾好游山水，而体便登陟。时人云："许非徒有胜情，实有济胜之具。’”

“胜具”，“济胜具”之省，指能攀越胜境、登山临水的好身体。语出见上“胜情”注。

“烟波”，指烟雾苍茫的水面。隋江总《秋日侍宴娄苑湖应诏》诗：“雾开楼阙近，日迥烟波长。”

尾联继续抒发自己期望纵情幽隐的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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